“你不用送我了,艾文(Iven)。”少女和黑发的青年走在西城门的主道上,金色的牙串一晃一晃。犹如天作之合般的一幕,沿途的路人纷纷倾羡地侧目。
“我还有点事,今天的锻炼谢谢你了。”
“恩,好。”青年笑了笑,“路上小心。”
“蒽~”
远处,少女卖萌样的摆了摆手,“拜拜~”
推开博物馆的木门。
“你来了啊。”老人摘下擦了擦镜片,“什么事这么开心呐。”
“没什么~嘻嘻~”轻快的步伐。
其实……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呢……买点东西补偿他吧……我可不喜欢欠人情……
不知不觉已经跟着老人走到了博物馆深处,踩着昏暗的楼梯,回想起莉莉的话,忽然有些紧张,不由自主握了握虚穴中的乌兹钢刃。
或许他确实是有什么目的在欺骗我也不一定……
经莉莉的提醒,和老人的相遇确实让人觉得有那么几分蹊跷。
那个时候,最初的目的,是来找晴衫口中的汉堡店。不过七拐八拐,却渐渐迷失了方向,然后偶然间发现了这间冷清博物馆。吸引我的是那扇独特的齿轮招牌。摇摇晃晃推了进来,只一眼,就被满目的机械构造所震撼,深深沉浸在了这片静谧的小天地中。如果自己的手中,也能诞生这样精美的生命,那该是多么有趣的事,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这样感叹道。
“下面呢,是我做机械兽的地下室。小心点,天气一潮,这条道上就容易积水。”
“蒽。”思绪被老人的声音拉回现实,越往深处走,越紧张起来。
楼梯设计的十分巧妙,两边是引水渠,连入最下面的一条横沟,把渗水引向缝隙下无边的黑暗。推开木门,方圆的钝石堆砌成墙,昏暗的夜灯幽幽亮着,宽大的工作桌几乎占据了半个地下室,堆满了各种机械零件,却又不失条理。角落里随意放着几个半成品。北墙中间关着一扇木门。老人触了触墙上的刻印,水晶链末端倏地引燃起烛团,照亮了整个空间。
墙上原来还嵌着两排木横梁,按大小次序放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:曲曲折折的铁钩、锯棱齿的刻刀……
稍稍安下心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老人回过头。
“啊……没什么……师父~”甜甜一笑,慌忙间,短剑背在裙后,手心里渗满了汗。
“这个是马蹄掌么?”走到桌边,拿起一个黑色的钝底水滴样的黑金属。借着掩护把剑收了回去。
“那个是嵌块。”老人在桌板下固定着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,“今天做这个。”
黑色宽带束卷着一曲画纸,带上挂着数字标签。
在桌上摊开,繁复的细节工程图徐徐映入眼帘。
奥义和精髓居然就这样简单铺展在面前。
“师父~上来就开始做啊。”稍稍有些惊讶。
“恩,边学边做,这样快一点”
“机械士兵啊……”
罗马式的头盔和楼上那一款一模一样,但身体的细节却有所不同,巨大的齿轮不在胸口而在左肩。
“今天做小腿。”
“哦~好~”
老人一戴上眼镜,就像化为了一尊石雕,肃穆的气息萦绕开来。单调的动作在他的手下迸发出了生机,犹如翩翩的蝴蝶飞舞。
少女凝视着老人的示范,渐渐的,也融入了这一片安详。空气中舒缓着两个人的心跳。
机械兽的精髓在于'刻印'的镌刻,就像一副未知的拼图,既要兼顾整体的和谐亦要保证自身的完美,在构件有限的耐受中,不停寻求无限的完美。这一点,和湿晕干上的画家是一样的。
“当啷——”
少女的手下,又一块构件碎成了两瓣。
“师父……”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委屈地撒着娇。
看报纸的老人叹了一口气,再次往隔壁的锻造间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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